次日,司马阳下床穿衣,一不小心弄醒了地上的俞星洲。他睡眼惺忪地爬起来,打了个哈欠,眼里噙着泪花,“娘子,要去哪里?”她弯下腰,在他软乎的脸上掐了一把,“出趟门。”俞星洲听到她要走,瞬间清醒,“一起去。”她按住他,“听话,我中午不回来,你在家等我回来吃晚饭。”他仰首望着她,她说得那样自然,她真的觉得这里是他的家吗?俞星洲微微点头,控制不住心中的甜蜜,“嗯,我会在家里等娘子的。”穿上长靴,把剑背在身后,司马阳一身利落打扮,看上去英姿飒爽。如今三金石盏还未到手,一时半会急不来,她得去找“在水一方”的下落。昨日与苏念卿交谈后,她基本上能够确定,他就是萧玉珩。但至于萧家的小少爷萧玉珩,怎么变成艺伎苏念卿的,这还是个谜题。庭院里空空荡荡,虽然这里是过去的投射,但毕竟曾经的大夫人谢莹,二夫人王珠等人都去世了,如今三金石盏不过是拉了几个秘境中的活人充数。如今,司马阳扮演的三夫人婉娘尚且没有生下双胞胎姐妹,也就是说,盏内的时间点还没到三夫人怀孕,大概停留在家主萧宏宇刚刚把婉娘接回家金屋藏娇的时候。这时候,萧玉珩还在府内待得好好的。她试着走到大门前,却发现完全打不开。在院子里走了一圈,她将大夫人和二夫人的住处都仔仔细细瞧了一遍。二夫人这头的院子较小,她迈进去,挨个拉开梳妆台上的抽屉,均是些脂粉钗环,又打开圆角衣柜,发现裙裳的衣料大都是不错的。看来生活上萧宏宇并未亏待她,一个侍女到如此地步,已经是人人羡艳的对象。司马阳在架子床上坐下,果然在床脚柜里找到一个提盒。提盒,民间叫做“状元箱”,一般是姑娘的陪嫁。她将其打开,里面是一把金制的小锁,上面刻着梅花图案。“梅花”也叫“五福花”,是好的意象,作为女儿家的陪嫁不奇怪。她掂了掂锁的重量,这普通侍女有一把沉甸甸的金锁,是不是有点奇怪?并且,这仅是一把空空的锁,连钥匙都没有。司马阳放回原位。没有更多有用的信息,她走进大夫人的院里,这位的住房宽敞了许多。若相比起来,刚才的那个只是个高级的佣人房而已。绕过木雕屏风,镜台镂刻着山水云纹,其上搁着一面大镜子。拉开抽屉,是档次更高的珠宝首饰,司马阳细细地扫过一眼,在角落发现一串钥匙。她很快在屋子里找到一个上锁的抽屉,用钥匙打开后,里面放着一把小巧的金钥匙和银钥匙,她瞳孔微缩,没有犹豫地回到了二夫人王珠的房里,果然用金钥匙打开了金锁,只是还剩一把银钥匙,不知道是做什么的。司马阳纳闷,按理说这大夫人谢莹和二夫人王珠应该是竞争关系,怎么两人共享一把锁?她最后兜兜转转来到了苏念卿那儿。推了门进去,那人正伏在书案上,见她来了,淡淡地瞥一眼,也不说话,抬手露出雪白的手腕,她才发现对方正在描丹青。不得不说,这npc还挺多才多艺,又是抚琴又是丹青的。“雅兴啊。”司马阳迈过门槛,来到他身侧,对着画细细端详。画是心理的投影,他的画上是一个紫衣女子,站在纷飞的樱花下舞剑,看不清脸。她总觉得这画面熟悉,问了一句,“这是?”
弭白眼睛也不抬,“我爱人。”这年头,npc都有爱人,就她没有。她回忆起昨日他手上编的东西,“那剑穗,也是送给她的么?”“是。”弭白搁下笔,把画放在窗台上晾着,“你又来做什么?”她坐下来,将锁展示给他看,嘚瑟地扬了扬下巴,“我发现的。”他看着她眼睛里的笑意,微微一怔,记忆里的那个人若是在身边,应当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吧。弭白尚且能通过影石看见她的脸,却无法再现她出现在他眼前时的神态和动作。他与她阔别稍久,眷与时长。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温柔而哀伤,“嗯,你发现了这把钥匙。”司马阳点头,“在大夫人和二夫人的房间里找到的,还好我留了个心眼,看了看床上的提箱。”他轻声道,再次给予她认可,“你很聪明。”她顶着他的目光,眨巴眨巴眼睛。不是吧,他没什么别的想说的吗?她要的是信息啊。而且,一个冷冰冰的人忽然柔情似水地看着她,这还不惊悚吗?就像是杀人狂在猎物濒死前平和而放松的凝视一样。司马阳脑补到不好的东西,浑身紧绷,手摸到背后的剑,准备随时抽出来。她犹豫地问,“卿郎你……可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吗……”弭白这才从回忆中醒来,眼前人终究不是她。他稍稍清了清嗓子,恢复淡漠的模样,“既然你已经找到了这把锁,不妨再考虑考虑谢莹和王珠的关系。”司马阳点头,“好,谢谢你。”弭白没有再看她,只是把窗户关上,“太阳快要落山了,晚上不安全,你快些离开吧。”回了自家院里,俞星洲正把菜肴端上桌,见她回来,眼睛亮亮地冲过来,将她抱了个满怀。他爱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,捧着她的脸说,“娘子,今天也好想你啊。”司马阳被递上一碗热热的米饭,坐在凳子上看着他布菜。不知为何,被他抱住的那一秒,她又感到了身体熟悉的骚动。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,这个月的蛊毒还未发作……作话:猜猜阳妹找谁解毒~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