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立冬难免有几分酸涩,道:“叔叔阿姨知道了吗?”
王齐道:“还没,我这几天正办离职,办完再说。我爸那脾气,你也知道,可能得打我。”
他父亲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,儿子不打不成器。
迟立冬很早就见识过,高二王齐决定放弃职业运动员的规划,体育老师觉得可惜,打了电话告诉他家里,王齐的父亲以为儿子怕吃苦,从家里提了根儿臂粗的铁棒杀到学校来,王齐翻窗跑了,父子俩一个跑一个追,绕着cao场跑了七八圈,至今在母校高中还是一段传说。
迟立冬问:“工作做得好好的,怎么要辞职?”
王齐说:“我和我前妻在一个系统工作,这事影响不是太好。而且我也早在体制内待烦了,趁着现在还有点干劲,想去试试更有意思的。”
迟立冬道:“有打算了?”
王齐道:“有个同学早让去他那边帮忙,我一直没狠下心辞职,就没答应。”
迟立冬道:“是做什么的?”
王齐道:“中影集团。”
迟立冬笑说:“那应该有意思。我就不说让你来我这儿了,庙太小。老早以前你就说过想拍电影,兜兜转转,最后还是回来了。”
王齐也笑,说:“那时候是真想过当武打明星,后来都忘了。”
迟立冬端了茶,真心道:“祝贺你,从头开始。”
上一次他说这句话,是王齐决定放弃散打的时候。
王齐竟也记得,笑道:“这次就不剃头了。”
两人以茶代酒,饮了一满杯。
分开时,王齐赶着下午还有事,道别后就匆匆开车走了。
迟立冬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。
希望他能追到心上人,新事业大展宏图,万事顺心,岁岁平安。
不必知道,有人永远盼着他一切都好。
作者有话要说:删了后半截,没写好,sad
等等
下午,迟立冬早早回去了,把车停好没上楼,看时间差不多,步行走到了夏岳公司的楼下。
他刚站在那几分钟,夏岳就下来了,隔着玻璃门看到他,本来有点疲倦的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微笑,疾步往外面走。
此时下班高峰期,刷卡出口排了四五个人,夏岳只顾着看迟立冬,不留神撞到了队尾的女孩,把她拿在手里的手机撞掉了,他忙弯腰捡起来,又连声道歉。
幸好手机看起来没事,女孩也大度地表示没关系。
迟立冬在外面笑,夏岳冲他悄悄竖了中指。
晚上在外面吃饭,饭前到洗手间洗手。
躲进隔间里接了吻,吻完抱了一会儿,又互相整理了下衣服,才出来。
吃饭时。
夏岳说起周末有个小聚会,几个在北京的同学听说他回来了,想约他小坐一下。
“约在帽儿胡同,说有家日料小店不错,好像还比较有名。”
迟立冬道:“那我知道是哪家,到时候送你过去,周六?”
夏岳道:“嗯,周六晚上。”
他抬眼看迟立冬,笑说:“别只送我,一起去啊。”
迟立冬不太想去,道:“到时怎么和你同学介绍我?”
夏岳道:“是什么就说是什么,他们也说要带家属的。”
迟立冬道:“不合适吧。”
夏岳道:“怎么不合适?我当年就出过柜了,他们都知道的。”
迟立冬吃惊脸。
夏岳好笑道:“不然呢,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退学?”
迟立冬:“……”
他不是有想过这个可能,但每次都否定掉,因为他觉得没道理。
夏岳并不是gay,他们当时也已经分了手,夏岳根本没有必要出柜。
“也不是我自己想出的,”夏岳道,“有人给系里写匿名信,举报我是个搞基的变态。”
迟立冬道:“什么人这么无聊!”
夏岳道:“我去高盛面试实习的时候,系里还有个同学也去了,他被刷下来,心里不平衡,就想搞我。这人脑残还弱智,发匿名邮件的邮箱也不注销,后来交作业忘了切换号,才被发现就是他。”
迟立冬道:“这人现在哪儿去了?还在北京吗?”
夏岳道:“不知道,发现是他的时候我也早出去了,一起打球的几个哥们儿告诉我的,说替我揍了他一顿,后来没听说过这人。”
迟立冬捏紧了筷子,问:“那夏教授,也是因为这事才生病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