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来,从头到尾都感觉不到这个前部属对理事会的依赖,也就是展现对理事会的忠心。
彷彿理事会的存在根本不要紧——对理事会自己来说不要紧。
根据从凛奈手上调动的情报,理事会至少在上次的监狱破坏事件,牺牲了两名人才。依那种组织的个性,会坐视不管吗?
想也知道不可能。
但是,他们也不会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成员的递补。
要知道那些成员因为彼此的专长不同,之间的地位差距甚至连资歷都可以无视,是名副其实靠实力说话的团体。
这样想来——理事会至少会有一个人,是普路托、安提诺乌斯的直属上司了吧?不过,由于京的介入与小心,让他们双方的意见整合成了一团。
说穿了现在的安提诺乌斯就是那两个傢伙的成果结晶。
安提诺乌斯的行动代表了他们对这次计画的势在必得,那么这样是不是又要另起话题——与京联手的傢伙是谁,他们合伙了什么,以及这场阴谋之后的走向又是为何?
当拓二来到第七个主线任务——法国大革命的前夕,像是被人敲了脑袋,顿时想通了一堆先前一直纠结他的问题。
不,如果他没有歷经这些任务也不会想通。
拉露西亚他们虽然被安排成为这场死亡游戏的npc,却依然保有自己的意志,可是由于无法抗命,非得在不情愿的情况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,这样简直就是道具的翻版。
而且,安提诺乌斯完美印证了这个理论。
所以,他才能在游戏过关前,发现事有蹊蹺。
当然了,状况与目标都不会改变,反倒要说线索越多,对我方就越有利,因为这下总算是能确定自己的敌人是谁了——以及要怎么去做。
无法回头也没办法,现在的状况——都是你惹出来的,神谷京!
无论现任普路托是不是双面间谍,只要京在那个位子的一天,他们兄妹与凛奈的痛苦就会继续下去。
只要这么想,就没问题了。
「普路托大人,你再怎么露出兇恶的表情瞪向前方,我都不会让你称心如意。」
当拓二已经慢慢深陷復仇的泥沼,安提诺乌斯的声音又一次袭击他的耳际。每当他们独处时,总能听见安提诺乌斯的耳提面命,这次也不例外。
现在他们在环境与卫生相当糟的城堡阁楼度过第一夜。这里当然也是拉露西亚那些人准备的,为下一次狼烟升起准备的防空洞。
其实连带王室的财產与土地在内,都已经被邻国接收了,不过看样子这些傢伙很会鑽法律漏洞,因为熟悉王国的地形,以非王室者自由进出并偷偷埋下战争的种子。
不过,那些曾在檯面上风光的王室就没那么幸运了,因为被怀疑暴政与破產嫌疑,都在王国与土地被接收后,被羈押地牢,在过不久应该就会上演公开处刑了吧。
拓二没有迟疑地回:
「你的表情还是那么丰富啊,一下任性,一下哭泣,一下傲慢,安提诺乌斯,你被我杀死的那瞬间,会有怎样的表情?」
「普路托大人,你是杀不死我的。就凭你,连要让我离开影子的办法都没有。」
大话谁都会说——看这样子,安提诺乌斯已经觉得可以摊牌了。究竟是基于自己已经推敲到这里,或是按表操课,当任务到了一定阶段,就会自行公布呢?
安提诺乌斯应该都不会说了吧。
「不过,这个地方真的有够乱啊,几年没整理了?」
「够了吧你,事到如今还要刺激我是地下世界出身的?」
「普路托大人,我可是很尊敬你的啊。那些傢伙真会安排给人暂时休息的客房,很符合身分啊。」
看来说什么都没用……这个安提诺乌斯被京改造得不轻。已经不见她以前使命必达的样子,根本就是某种为了刺激人而来的疯狗机器。
距离天亮——还有至少六个小时的时间,他们只需要待命即可。
可以……稍作休息吗?
截至目前为止,还是无法确定安提诺乌斯的所有命令。唯一能肯定的只有一点:命令者有两名,分别是京与现任普路托。
要说有没有理事会的内应,想想应该是没有了,毕竟中间有普路托斡旋,正好也能将其当成理事会的人看待。
京的命令单纯许多:邀请拓二参与这个死亡游戏、监视拓二的一举一动,以及转达地下世界出身之人都是杂碎。
反之,现任普路托到底在想什么,恐怕不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他能想到——跟踪神谷拓二与得手他存取资料情报的随身碟。
先撇开还在计算的第三点,那傢伙应该知道以安提诺乌斯的身手,是不可能赢过阿波罗的成员。或者说……拓二推算的是错的。真正的命令另有其人。
不管怎样,先休息吧。
相较于前面东奔西跑、洗清污名,以及捉拿内贼,这次的行程可说是轻松之至,居然只需要等待,就能通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