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谷一族——当然知道不少了。
所以,他才能在名门会谈时对其他的名门大小声。
当杀戮游戏等字眼真正蒞临这次的会谈,所有的名门都宛若上了当似的,沉默以对示君子。
不过,再怎么装蒜,也洗不清那双手染上的鲜血味道了。
于是,最让人不能信任发言便开始蠢动了,总是给人一种别緻印象的皆卜家现任当家出声了:
「京,这么说,你很肯定这次的会谈一定会通过了?」
一旦其中一个名门反对,ra计画就势必胎死腹中——皆卜家就是这个意思,然而他应该直到刚才都在场,所以皆卜家要问的便不是这个。
这场计画的核心项目与具体实行办法都得一一说明清楚,不得遗漏或偷改,然而说明者还是能鑽其漏洞了——也就是「顺序」。
总归来说,要是能准确地拿捏顺序,就能针对各名门当家的喜好下手,以便在当事人发现之前,得手其票数,只不过会谈截至为止顶多过了一半,京手中的票数也正好是一半,而且还得处理信任、手段、资金、方向,以及说明等方方面面之事。
现阶段,京顶多提出了手段、方向,说明则还在一半之间,也就是说,除非这场会谈结束,他都得全程绷紧神经。
应该已经亮出石版了,结果果然不是每个名门都吃这招。
好比说……这个看似与他一伙,却又不是同一掛的名门家族皆卜家。与神刑家不同,和皆卜家的对话京也是始料未及。
「的确,只要皆卜家的当家大人——炼轰大人摇头否定,ra计画就会迅速走入歷史,化成废案。」
哪怕那些已经投了票数的名门,还在覬覦这块石版的可能性也一样,皆卜家向来就唯我独尊,没有人能撼动其地位。
彷彿会谈又回到了,京的态度随即软了下来,然而他也不是吃素,总不可能每次都得巴结、奉承,何况他根本不适合这样的角色。
「不过,好不容易都来到了这一步,要是我在这里回头,是会对不起那些愿意支持我的十二名门呢。」
炼轰瞇细了眼,有如新月般的锐利眼神,随时都能将人的首级砍下来似的。
「京,你这是在和我装可怜吗?」
「……」
「没想到你居然堕落到了这个地步,真是太让人失望了。」
「……」
「虽然黑真大人才刚指责你的大器大有问题,不过你却是神谷家少数的才能者,不光是你的兄长、姐姐,甚至你的父母都是因为有着神谷之名的庇护,才得到我们所知道的这些地位,然而你不一样啊。」
炼轰越说越多了,只要对方不说话,老人家就会越嚣张,自认人生的前辈而大放厥词。黑羽家是以气势与地位压人,而这个炼轰则是软弱到一直在他人伤口撒盐吗?
——这是故意的。
论话术,皆卜家甚至远超天晴家与神刑家;论逢迎諂媚的招数,天堂家也得让他们一步,所以炼轰是刻意放低姿态,以退为进的方式意图索取什么:
「你几乎可以说是这个家族的具现者,京。就算是天才,也需要经过后天的养成与努力,不过你完全不需要经过这道手续,有如天之骄子一般,可以轻易做到他人得花上半天时间才能做到之事啊。」
「……」
「所以说,为什么这样常人之上的你,非得忍辱负重地和我们名门求情呢?」
不,他在说反话,也就是说……他也需要ra计画的支援,不过同样也能捨弃——说穿了就是他还没看见对他们家族有利的事实。
明明直到现在,他们在这场会谈上才真正碰头,结果对方已经先将人当成放羊的孩子,无从商量了,因而不得提及权利或福利。
刁难吗?说是刁难,未免太看轻这个字眼了。
不过,在经过一番思考后,京总算是摸清这个家族的底细了。
然后他们总算是等到了这句话:
「现在立刻放下你做为居神校长的身分,我就同意皆卜家也会支持这次的ra计画,京,政治这块版图,没有你的容身之地,马上给我下台谢罪。」
炼轰气势如虹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前表态了。
不在一开始当面拒绝,原来是想从中作梗,让人难看,也要给他一点顏色瞧瞧啊。
看来是在石版确定要重出江湖后心急了。京是如此判断。
有石版就不会有京;有京就不能让石版的力量再次显现。
过去曾因为阿克夏的记录,使得世界面临了几乎毁灭的命运,在避免新的灾害降临人世间,炼轰做好了觉悟,充分体认到京对世界与居神的威胁性。
两者不能共存就是了。
现况来说,这次轮到京自己被迫二选一了。
以京来说,校长之身扔掉倒是无所谓,不过万一ra计画也没能改变现况,那么丢失工作的自己将身无分文,神刑家也不可能再收留他……
校长只是充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