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辛看向他,“怎么,你让我不娶媳妇了?”
“别别别,”同袍生怕他真的不娶了,到时候他们还能活着走出七里村吗?
没看见这一路上夹道看热闹的村民有多少?
同袍压低了声音道:“你就当我刚才的话都是放屁,咱还是赶紧走吧,别误了吉时。”
周二郎跑到挑着嫁妆的亲朋那里,摸出好几个小篮子,里面装了一些糖果,将篮子交给弟弟们,然后五人沿路发给看热闹的村民和孩子们。
这一发,孩子们便疯了,一边唱着童谣,一边跟在后面跑,一直送出二里外,直到周二郎他们手里的喜糖都分完了才停下。
满宝没能去凑这个热闹,非常的惋惜。
白二郎早跟三头一起跑远了,一路追着送亲的队伍走出二里外才兜着一兜的喜糖往回走。
白善没去凑这个热闹,和满宝回她的房间坐着说话,“祖母知道我在学棋,所以让人给我做了一个棋盘,用的是上好的梓木,只是棋子却要我自己淘换,你来帮我好不好?“
“好呀。”满宝想着以后白善下棋肯定不会是和白二郎下,所以多半还是她和他用,自然愿意出一份力。
正好送走了大姐,满宝心里很怅惘,家里人又都忙,没人和她一块儿玩儿,满宝便跟着一起去了白家。
白善领着她去自己的院子,道:“棋盘还在坐,我也就看了一眼,我们去选石子吧。”
白善的院子里放着两个箩筐,下人们都各自忙碌着,或是修剪花木,或是在整理东西。
白善将一个箩筐推倒,倒出一箩筐黑色的石子,道:“这是祖母这两日着人去县城买回来的。”
而另一个箩筐里装的则是灰白色的石子,满满的一箩筐,形状不一,大小也不一。
白善将它推倒,也把里面的石子倒了出来,介绍道:“我们要从中挑选出合适的石子来打磨做成石子。”
满宝合上了嘴巴,问道:“书铺里没有现成的卖吗?”
“有倒是有,不过质量通常不好,还贵。”他道:“祖母说,要学棋,最好棋子要自己养,那样的棋子润,落子如音律,很是惬意。”
他惋惜道:“我父亲以前也养有一副棋,可惜当年家仆去收遗物时遗失了许多东西,那棋盘也不见了。”
不然他是可以直接用父亲的棋的。
满宝也跟着惋惜,看着散落一地的石子,叹气道:“工程量好大呀。”
白善跟着点头,“是啊,来吧,我们挑棋子。”
“我祖母说这些石子都是做棋子的上好料子,别看它乱七八糟,奇形怪状的,价格不便宜呢。”
“那你们家还买这么多?”
“没办法,这种石子就是论筐卖的。”
满宝很好奇,“你说要是一箩筐的石子里都挑不出一副棋子来会怎么样?”
“那只能说明你运气不好,只能再买一筐了。”
满宝:……突然觉得卖石子也是一笔很赚钱的生意怎么办?
但她看了一下手中的石子,发现这样的石子她好像没在村里见过,不,是根本没见过,便将这个念头给打碎了丢到了脑后。
满宝看了看灰白色的棋子,又看了看黑色的棋子,果断的选择了去挑选黑色的棋子。
要选出形状偏圆,偏圆润,大小适中的棋子,还得多选一些,回头刘氏会请匠人帮他们切割好,然后简单的打磨一下。
但更细致的打磨,淘石则需要他们自己来。
因为棋子不是一天两天能做成的,一副棋子有三百六十一枚呢,每一颗都要匠人细细打磨淘洗,那得多长时间?
匠人倒是有时间,但满宝他们没时间啊。
而且学围棋最要紧的就是耐心,这就跟练字一样,甚至比练字还要更见耐心。
白善不知道别家是怎么要求的,但他们白家,棋子一直是自己打磨淘洗的,据说他曾祖和祖父的棋子和棋盘都还在库房里呢。
可惜他见不到,祖母也不给他用,所以他只能打磨属于自己的棋子了。
俩人一开始是蹲在地上低着脑袋捡石子,到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一边选一边说话,倒也不无聊。
白善摸到了一颗很特别的石子,笑眯眯的问满宝:“你看这个像不像乌龟?”
满宝抬头看了一眼,连连点头道:“像,这儿再翘一点儿就像嘴巴了。”
白善就放在一边道:“回头让匠人帮我们磨一磨。”
满宝就出主意,“可以在书桌上放一个笔洗,然后把它放在里面,一定好看。”
白善觉得有理。
郑氏端着托盘过来时,正见两个说得热闹,她看了一眼天上即将下落的太阳,连忙将托盘交给丫头,上前道:“你们这一下午就坐在这儿捡石子?”
白善宝仰起头来,这才觉得脖子有点儿酸,“娘,你怎么来了?”
“来看看你们是不是又调皮了,这么大热的天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