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法学教授是要下个鬼药?
顾怀之揉了揉眉心,「徐俊。」
「嘿?」
「你为什么叫周奐??就是??」顾怀之深觉难以啟齿,只好以喝酒掩饰尷尬。
她是一个法学教授啊。
「你说奐奐宝贝啊?」徐俊扯笑,眼神玩味。「这故事可长了。」
「那你长话短说。」
始料未及的冷水猝不及防浇了下来。
徐俊笑容一僵,周奐到底是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,怎么跟他一样难聊天啊?
他保持风度,清了清喉咙,「故事是这样的,我跟周奐呢是高中同学,他那傢伙是资优班的学霸,每个星期週会都被唱名上台领奖的那种好学生,而我是体保生,每天只训练不念书那种人。说到这你一定想问,一个资优班一个体育班,怎么会认识对吧?这就要说到??」
「徐俊,你说重点就行了。」顾怀之意兴阑珊地打了个呵欠,有些想睡了,不过几口酒精她就醉了,毕竟她就那点小学生酒量。
徐俊:「??」
岂止很难聊?根本没办法聊下去!
他没好气,「我跟他打了一架,变成朋友,就这样。」
够言简意賅了吧?
听见打架二字,顾怀之脑中第一个闪过的是刑法第两百七十七条伤害罪,接着又想起互殴在法律上是否成立伤害罪的学说争议,于是追问:「为什么打架?」
听见她发问,徐俊得逞一笑,准备大展身手。
「我记得那天是月底,那时我手头紧,没钱买饭,饿得要死。放学后在学校附近的巷子里遇到周奐,我就跟他借了点钱,他不要,我就打了他一拳,抢了他的书包,拿了他的皮夹,没想到那傢伙竟然还手。不得不说,他那一拳打得真他妈用力!就打在我这张帅脸上!我能气得过吗?」
这一次,句句是重点。
听来适合作为刑法考题的故事,但涉及的争点太多,以顾怀之现在的思绪清晰程度,暂时无法理清,摆一边去。
「没想到那傢伙看起来就是个书呆子,打起人来这么要命!我当时被他打得鼻子都歪了。」说到痛处,徐俊下意识摸了下鼻樑,确认鼻骨是否安然无恙。
「但他也真够固执,都被我打断手了,还是死抓着皮夹不放。看他那副寧可被我打死也不肯把钱交出来的样子,我就想说算了,带着他去保健室里替他把手给固定,然后给了他我常去的诊所名片,要他记得去看医生。」不得不说,徐俊至今都还觉得那时的自己帅得没天没理,简直天生当英雄的命。
「周奐那傢伙不愧是个读书人,知书达礼,直接请我吃晚餐当回报,有情有义!」
语毕,徐俊浮夸地掬了一把眼泪,频频点头,对他是讚誉有加。周奐这人还是有些优点在的,就是难发现了点,对他这样心地善良的人而言不是什么大事。
「那天之后我们就成了朋友。」
顾怀之点了点头,又抿了一口酒,想起自己的疑问并没有被解答,「你还是没说你为什么叫他宝贝?」
醉了之后,那称呼喊起来一点也不彆扭了。
「喔,因为我变成朋友之后,学校里就开始有谣传我们俩是一对,看外型也知道我肯定是在上面的那个,周奐那傢伙长得就是一副任人蹂躪的脸!」徐俊可骄傲了,「而且那时候学校里喜欢我的女孩子太多了,我就乾脆坐享齐人之福,到处喊他宝贝,省得还要一个一个拒绝,多麻烦啊。」
顾怀之:「??」
第一,坐享齐人之福不是这么用的。
第二,周奐才不会认人蹂躪,他们做的每一次,被蹂躪的人都是她好不好??
想起男人缠着她极尽索要至天明方休的初夜,顾怀之脸一热,连忙喝了几口酒,试图以酒精冰镇有些沸腾的血液。
周奐一回来就见女人一阵猛饮,剑眉轻蹙,伸手取走了酒杯。
忽而被绝源,顾怀之一怔,抬眸看去,男人近在眼前。一瞬间,记忆里的緋色情结成了清晰画面,甚至连暗哑的喘息声都逐渐浮现耳边。
「??」
顾怀之下意识地滚了滚喉。
她想他了。
不只心里,还有身体,都想他了。